2023年名家名篇摘抄 名家名篇散文朗诵(大全9篇)

时间:2023-10-12 作者:翰墨2023年名家名篇摘抄 名家名篇散文朗诵(大全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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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家名篇摘抄篇一

冰心

梦,最能“暴露”和“揭发”一个人灵魂深处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向往”和“眷恋”。梦,就会告诉你,你自己从来没有想过的地方和人。

昨天夜里,我忽然梦见自己在大街旁边喊“洋车”。有一辆洋车跑过来了,车夫是一个膀大腰圆,脸面很黑的中年人,他放下车把,问我:“你要上哪儿呀?”我感觉到他称“你”而不称“您”,我一定还很小,我说:“我要回家,回中剪子苍。”他就把我举上车去,拉起就走。走穿许多黄土铺地的大街小巷,街上许多行人,男女老幼,都是“慢条斯理”地互相作揖、请安、问好,一站就站老半天。

这辆洋车没有跑,车夫只是慢腾腾地走呵走呵,似乎走遍了北京城,我看他褂子背后都让汗水湿透了,也还没有走到中剪子巷!这时我忽然醒了,睁开眼,看到墙上挂着的文藻的相片。我迷惑地问我自己:“这是谁呀?中剪子巷里没有他!”连文藻都不认识了,更不用说睡在我对床的陈只有住着我的父母和弟弟们的中剪子巷才是我灵魂深处永久的家。连北京的前圆恩寺,在梦中我也没有去找过,更不用说美国的娜安辟迦楼,北京的燕南园,云南的默庐,四川的潜庐,日本东京麻市区,以及伦敦、巴黎、柏林、开罗、莫斯科一切我住过的地方,偶然也会在我梦中出现,但都不是我的“家”!

这时,我在枕上不禁回溯起这九十年所走过的甜、酸、苦、辣的生命道路,真是“万千恩怨集今朝”,我的眼泪涌了出来……前天下午我才对一位年轻朋友戏说:“我这人真是‘一无所有’!从我身上是无‘权’可‘夺’,无‘官’可‘罢’、无‘级’可‘降’,无‘款’或‘罚’,无‘旧’可‘毁’;地道的无顾无虑,无牵无挂,抽身便走的人。万万没有想到我还有一个我自己不知道的,牵不断、割不断的朝思暮想的‘家’!

名家名篇摘抄篇二

一直喜欢一个词——剪剪风。想像着,“剪剪”两个字,应该是从一张小巧的嘴巴里,轻轻一吐,皓齿微露,俏俏地滑上舌尖的。两个字,便如晶莹的石榴籽,轻快地蹦落出来。无影无形、无色无味的风,便多态多姿、活色生香起来,仿佛能让人看到海边鼓着风的裙裾,翠柳里穿风而过的黄鹂。

剪剪,像是孩子的乳名,脆生生,娇嫩嫩,让人疼惜。风,是人最亲昵的伙伴。我们丰富的语言中,风,也有着很多亲切的乳名。

暖暖,是南方春风的名字吧。像个小家碧玉,一脸和善,喜欢低眉细语,吐气如兰。有着最精细的心思,手中一把小巧的剪刀,剪破柳梢上的绿芽,春就羞羞涩涩登场了。暖暖春风,再扬一扬手,春天就成了一个新嫁娘,掀起盖头来,修眉明眸,大自然突然间光彩焕然起来。

浩浩,是北方春风的姿态吧。一路冲来,扯下了冬季天空苍灰色的战旗,攻陷了禁锢久了的一江春水,然后,露出一个灿然的笑容。春天,就这样摆着胜利者的姿态来了。来了,就统领了山川、城郭,连黎民百姓都心悦诚服地俯首称臣,换上春装载歌载舞,唱着春天的颂歌。

习习凉风,是夏日里最爽心的一个词。午后的蝉鸣,单调冗长。此时,林梢的风,开始习习地清唱,一阵一阵,似乎来自遥远的海边,沾着凉爽的水汽,从肌肤上舒适地滑过。所有的烦闷,立即被吹得无影无踪。夏夜里,祖母的蒲扇摇来的,也是习习的风。那些遥远而神秘的'故事,在漫天星斗下,被吹得舒缓悠长。

秋天呢?秋天的风最洒脱,仿佛李白的诗,欲上青天。飒飒,是秋风的乳名。秋风,是一个鲜衣怒马的少年郎,扬鞭一呼,天高云淡。秋风跑马一样在田野上遛一圈,粮食瓜果,齐刷刷染一层成熟的风韵。大自然里,秋风是最浪漫的乐队,刚刚吹起悠扬的前奏,人便沉醉在缤纷绚丽的合唱中。

秋风,在某一天午夜,发出轻微的一声叹息,便完成了从飒飒到瑟瑟的过渡。瑟瑟,便是江湖夜雨后,一身沧桑的倦客了。一生的豪情和梦想,全都交付给了飒飒,自己只剩一身征尘。瑟瑟秋风起,落叶纷飞,衰草连天,大自然便以不惑的姿态,冷眼看世事流转。淡定安然中,又有些许失落和遗憾。瑟瑟,便是一双抖动的手了,岁月的青筋,攀爬在上面,萧索荒寒。人生,是要经历这样的凄寒岁月的。唯有如此,才更加懂得生命的甘苦与冷暖。

烈烈,应该是属于冬天的,有火一样燃烧的激情,有冲撞和扫荡一切的威力。西风,北风,西北风,都有猎猎的声响,让人能够听到旌旗招展的声音。烈烈的风,凝成一股,就变成尖利的呼啸。擦着耳边飞过,仿佛一支箭,让人心惊。风声仿佛辽远的哨子,由远及近,让人想到古战场,残阳如血,风声鹤唳,一片肃杀。这样的时候,旷远的世界,有着最清晰的回音,那是烈烈西风的语言。

岁月更迭,风从远古洪荒吹到现在,吹得沧海桑田。许多风中的故事,也已经地老天荒。风,一直隐身于纷繁喧嚣的背后,为所有的故事推波助澜。东风不与周郎便,史书中的文字将以另一种面貌出现,历史潮头那些英雄豪杰的命运,都将被颠覆。

岁月的清风,徐徐翻动历史的书页,沉积的故事,波澜微漾,仿佛风过湖面。不知最早的时候,人们是怎样发现风的存在的。是谁,第一次轻唤风的乳名?用一种呼唤婴儿的语调。声声呼唤,踩着不同的鼓点,从遥远的岁月里驶来,稍作停留,又驾着岁月的战车,浩浩荡荡驶向远方。

轻唤风的乳名,追逐着风的脚步,走过一季一季轮回,让风中的岁月一点一点飞扬起来。

名家名篇摘抄篇三

都说 雨中的江南最有味道。

我在蒙蒙细雨中,彻底感受到江南水乡的神韵。

站在廊棚下,听滴滴答答的雨 打在古老的琉璃瓦上,打在青石板上,

总有一种平平仄仄的韵律感。

看柔柔的雨丝 顺着屋檐 串串珠儿似地洒落,

淅淅沥沥地 落在烟雨蒙蒙的河里,感觉别有一番风味。

江南的雨,像牛毛,像花针,像细丝,密密而斜斜,绵绵而潇潇,

似烟似雾,似幻似梦,为江南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

诗人们是从来都不会错过 这擦肩而过的灵感。

戴望舒的一首《雨巷》,把梅雨时节 江南小巷 渺茫 朦胧的美

渲染得 淋漓尽致。

江南的雨 愁怅 委婉。

绵绵的雨丝 像扯不完的银线,淅淅沥沥从早到晚 下个不停。

这样的时候,很容易 勾起人们对如烟往事的怀恋。

雨中的沈园,带来潮湿的忧思和惆怅,

那经久不衰的凄婉的爱情故事,总会浮现在眼前。

还有那座在梦里走过千百次的断桥,

那些雨中静默着的依依杨柳,

总会告诉人们一个个千古流传,永不褪色的情感故事。

江南的雨轻盈 柔和,

像一种淡淡的香气,不断弥散开来。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江南女孩 在雨的滋润下,变得柔声细语,美丽动人。

她们淡雅而不失芬芳,带着雨的晶莹和剔透,甜甜的 走入你的心里。

江南的雨 淡雅 缥缈,

你放眼看去,整个天地 笼在袅袅的烟雾里。

当柔柔细雨 飘过江南古朴的小镇,

小镇 便有了一种古典的忧郁,美得让你心动。

当你泛舟西湖上,体会着“山色空蒙雨亦奇”味道时,

即使你不是诗人,也会被这诗意的景象所感染,

空灵的天幕,无垠的湖面,缠绵的烟柳,都如诗如画。

江南的雨 是婉约的雨。

江南的雨,如梦,如诗,如歌,如韵!

名家名篇摘抄篇四

赵永鸿

如果说生命只是一次不能重复的花季,那博动的心便是一朵永不凋零的春花。

夏、秋、冬只属于肉体,心灵之树是常青的。

“不行春风,难得春雨”,生命之绿需要的是德行的沐浴、坚韧的浇灌、挚爱的孕育!

德是高的,心是诚的,爱是纯的,心便会永远是绿色的。

一生的春色,需要一生的装点。

拥有绿色的心,便会拥有一切。

名家名篇摘抄篇五

北京连续一个月的大热,据老辈人说,这种大热在1947年那一年发生过,以后就再没碰到过——这么说来,半个世纪一次的酷暑,一被我一不小心赶上了。

北京大热,大热到什么程度?火笼?蒸锅?还是湖北女作家池莉形容武汉那样:一群人浸在游泳池里听首长的报告?太夸张了,首长虽然爱作报告,但他面对一群赤裸裸的听众和浮在水面上的一颗颗充满期待的头颅,那感觉肯定好不到哪去。

池莉笔下的武汉,是五六十年代的武汉,还没有冷气和空调,“灵台无计逃神矢”,只好浸泡在水中以避酷暑。北京这次持续高温,有一个小小的细节:中午时分电视台的记者到某路口的交通岗,警察同志正挥汗如雨地指挥交通。记者把温度计拿出来,放在警察脚下一测,乖乖,水银柱“噌”地蹿上去,摄氏五十多度!

人在这种高温下生活,您怎么能不浑身冒汗出徘子!然后念叨一个字:烦。

正烦着的时候,电话铃响了,一听,是云南一位朋友的声音,忙打听昆明热不热?这位仁兄一笑,说我们这里很凉快,一早一晚还得穿毛衣。

你说气不气人!

为了安顿自己被高温烤炙得焦躁的心情,放下电话便琢磨让自己凉快的事,一下子想起了云南的雪,三月雪,这是一种意识流,超越时空的本能。

雪如果再起劲地落上几个时辰,地面的热气渐渐被雪花们的努力所遮掩,你会发现一层浅白从天空铺下来,先是染白了绿色的松树、黄色的土墙、黑色或红色的屋顶,高傲的公鸡尾巴似的竹子们,也禁不住弯下了腰,翠绿的竹叶托住高天的白雪,格外有一种楚楚动人的风韵。在雪花的侵袭下,最冷静也最倔犟的恐怕要数仙人掌了,它们举着自己尖刺密布的巴掌,不客气地—一刺破雪花的身躯,一阵风吹过,雪花们委屈地从仙人掌上滑落,也许这种相逢本来就是季节的错误。

雪花们继续飞舞,降落,随心所欲地栖息在自己可心的地方。当傍晚时分暮色被白雪裹挟而至时,浅白的颜色渐渐变成银灰,再过一会儿,银灰色也消失了,一种朦朦胧胧乌乌涂涂的色调掩上来,远处的村落先亮起一星灯花,继而是一片灯火,夜色与雪色借助于迷离的灯光,显出了高原特有的别一种神秘,而寒意与凛冽,也就在这时浮动在夜空,你踩着薄薄的一层积雪走向远方,每一个脚印,都提醒你这是一场罕见的雪,高原三月雪。

这当然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三月雪不同于冬雪,是老天爷恶作剧的一种表现,成心跟人们过不去。联想起北京七月间这场持续高温天气,下意识地,我想起人类在大自然面前的种种无奈,气温异常不过是小小不言的惩罚。

名家名篇摘抄篇六

从一大早就下起雨来。下雨,本来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但这是春雨,俗话说:“春雨贵似油。”而且又在罕见的大旱之中,其珍贵就可想而知了。

“润物细无声”,春雨本来是声音极小极小的,小到了“无”的程度。但是,我现在坐在隔成了一间小房子的阳台上,顶上有块大铁皮。楼上滴下来的檐溜就打在这铁皮上,打出声音来,于是就不“细无声”了。按常理说,我坐在那里,同一种死文字拼命,本来应该需要极静极静的环境,极静极静的心情,才能安下心来,进入角色,来解读这天书般的玩意儿。这种雨敲铁皮的声音应该是极为讨厌的,是必欲去之而后快的。

然而,事实却正相反。我静静地坐在那里,听到头顶上的雨滴声,此时有声胜无声,我心里感到无量的喜悦,仿佛饮了仙露,吸了醍醐,大有飘飘欲仙之概了。这声音时慢时急,时高时低,时响时沉,时断时续,有时如金声玉振,有时如黄钟大吕,有时如大珠小珠落玉盘,有时如红珊白瑚沉海里,有时如弹素琴,有时如舞霹雳,有时如百鸟争鸣,有时如兔落鹘起,我浮想联翩,不能自已,心花怒放,风生笔底。死文字仿佛活了起来,我也仿佛又溢满了青春活力。我平生很少有这样的精神境界,更难为外人道也。

在中国,听雨本来是雅人的事。我虽然自认还不是完全的俗人,但能否就算是雅人,却还很难说。我大概是介乎雅俗之间的一种动物吧。中国古代诗词中,关于听雨的作品是颇有一些的。顺便说上一句:外国诗词中似乎少见。我的朋友章用回忆表弟的诗中有:“频梦春池添秀句,每闻夜雨忆联床。”是颇有一点诗意的。连《红楼梦》中的林妹妹都喜欢李义山的“留得残荷听雨声”之句。最有名的一首听雨的词当然是宋蒋捷的“虞美人”,词不长,我索性抄它一下:

少年听雨歌楼上,

红烛昏罗帐。

壮年听雨客舟中,

江阔云低,

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

鬓已星星也。

悲欢离合总无情,

一任阶前

点滴到天明。

蒋捷听雨时的心情,是颇为复杂的。他是用听雨这一件事来概括自己的一生的,从少年、壮年一直到老年,达到了“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境界。但是,古今对老的概念,有相当大的悬殊。他是“鬓已星星也”,有一些白发,看来最老也不过五十岁左右。用今天的眼光看,他不过是介乎中老之间,用我自己比起来,我已经到了望九之年,鬓边早已不是“星星也”,顶上已是“童山濯濯”了。要讲达到“悲欢离合总无情”的境界,我比他有资格。我已经能够“纵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惧”了。

可我为什么今天听雨竟也兴高采烈呢?这里面并没有多少雅味,我在这里完全是一个“俗人”。我想到的主要是麦子,是那辽阔原野上的青春的麦苗。我生在乡下,虽然六岁就离开,谈不上干什么农活,但是我拾过麦子,捡过豆子,割过青草,劈过高粱叶。我血管里流的是农民的血,一直到今天垂暮之年,毕生对农民和农村怀着深厚的感情。农民最高希望是多打粮食。天一旱,就威胁着庄稼的成长。即使我长期住在城里,下雨一少,我就望云霓,自谓焦急之情,决不下于农民。北方春天,十年九旱。今年似乎又旱得邪行。我天天听天气预报,时时观察天上的云气。忧心如焚,徒唤奈何。在梦中也看到的是细雨。

今天早晨,我的梦竟实现了。我坐在这长宽不过几尺的阳台上,听到头顶上的雨声,不禁神驰千里,心旷神怡。在大大小小高高低低,有的方正有的歪斜的麦田里,每一个叶片都仿佛张开了小嘴,尽情地吮吸着甜甜的雨滴,有如天降甘露,本来有点黄萎的,现在变青了。本来是青的,现在更青了。宇宙间凭空添了一片温馨,一片祥和。

我的心又收了回来,收回到了燕园,收回到了我楼旁的小山上,收回到了门前的荷塘内。我最爱的二月兰正在开着花。它们拼命从泥土中挣扎出来,顶住了干旱,无可奈何地开出了红色的白色的小花,颜色如故,而鲜亮无踪,看了给人以孤苦伶仃的感觉。在荷塘中,冬眠刚醒的荷花,正准备力量向水面冲击。水当然是不缺的。但是,细雨滴在水面上,画成了一个个的小圆圈,方逝方生,方生方逝。这本来是人类中的诗人所欣赏的东西,小荷花看了也高兴起来,劲头更大了,肯定会很快地钻出水面。

我的心又收近了一层,收到了这个阳台上,收到了自己的腔子里,头顶上叮当如故,我的心情怡悦有加。但我时时担心,它会突然停下来。我潜心默祷,祝愿雨声长久响下去,响下去,永远也不停。

名家名篇摘抄篇七

九年四月三十日,晨九时,舆出杭州候潮门。轮渡钱塘江,潮落沙夷,浪重山远。渡江后弥望平衍,约十里许至西兴,巷陌湫隘不堪并舆。桥下登舟,凡三舱,乌篷画楫,有玻璃窗。十时行,并橹连墙,穿市屋树阴而去。小眠未成寐。正午穿萧山城过,河面甚狭。泊舟威文殿下,庙祀文昌关帝。饭罢即行,途中嘉荫曲港往往见之。埂陌间见一树。年久乾枯,绕以翠萝,下垂如云发。八时泊柯桥,绍兴名镇。晚饭后复行。夜半泊柯岩下。

五月一日晨七时,步至柯岩。有庙,殿后有潭,石壁外覆,色纹黑白,斧凿痕宛然。有一高阁,拾级登之。殿傍又一潭,小石桥跨其上,壁间雕观音像。岩左一庙,大殿中石佛高三四丈,金饰壮严。审视,殿倚石为壁,就之凿像。庙后奇峰一朵,镌“云骨”两隶字,四面珑玲,上丰下削,峰尖有断纹,树枝出其罅,谛视欣赏不已。稍偏一潭,拨草临之,深窈澄澈,投以石块,悠悠旋转而下。

十时返掉,移泊雷宫,道中山川佳秀,左右挹盼。午后二时,以小竹兜游兰亭,约行七八里,沿路紫花繁开,而冈峦竹树杂呈翠绿。四山环合,清溪萦回。度一板桥,则兰亭在望矣。亭建于清乾隆时,新得修葺,粉垣漆楹,有兰亭流觞亭竹裹行厨鹅池等,皆后人依做,遗址盖久湮为田垅。然以今所见,雷宫兰亭之间,所谓“崇山峻岭,茂林修竹,清流激湍”,则风物故依然也。流觞亭傍有右军祠。张宴小饮,清旷甚适。归途夕阳在山,得七律一首:缕缕霞姿间黛痕,青青向晚愈分明。野花细作便娟色,清濑终流激荡声。满眼千山春物老,举头三月客心惊。苍峦翠径微阳侧,凭我低徊缓缓行。

舟移十里,夜泊偏门。村人方祭赛演剧,云系包爷爷生日,四乡皆来会。其剧跳荡嗷嘈,而延颈企足者甚夥。傍舟观之,盖别有致。枕上闻雨声,入睡甚早。

二日清晨登岸,不数武抵快阁。乃一小楼,栏杆蔚蓝,额曰“快阁”。屋主姚氏,就遗址缔权。通谒而入,阍者导游。先登小楼,供放翁像,联额满壁。屋主富藏书,殆佳士。有图圃三处,虽不广。而池石花木颇有曲折。白藤数架,微雨润之,朗朗如玉璎珞。亭畔更有紫藤,相映弄姿。挪舟会稽山下,谒大禹庙,垂旒"|笏,容像壮肃。殿上蝙蝠殆千万,栖息梁栋间,积粪遍地。据云,蝠有大如车轮者。殿侧高处有窆石亭。石高五尺如笋尖,中有断纹,上有空穴。志载石上有东汉顺帝时刻文,已漫漶不可辨。宋刻文尚可读。石旁有两碑,一曰“禹穴”,一曰“石纽”,篆势飞动。出庙门,访峋嵝碑,系乾隆时摹刻。又谒禹陵,墓而不坟,仅一碑亭楷书曰“大禹陵”。后出林木苍蔚。

午食时天气炎热,移泊大树下。饭后以山儿入出,三里至南镇,庙宇新整,神像威武,茶罢即行。七里至香炉峰绝顶,山径盘旋直上,侧首下望,山河襟带,城镇星罗。秦望天柱诸山,宛如列黛。野花弥漫郊垌,如碎紫锦。中途稍憩小庙。又逾岭冈数重,始见香炉峰。峰形峭削,山径窄而陡,旁设木栏以卫行客。有石梁跨两崖间,逾之不数武,路忽转,两圆石对峙,舆行其间,乘者须敛足曲肱而过。绝顶仅一小庙,绝湫隘,闻值香汛,香客来者以千数。峰顶尖小,故除庙外无立足地,仅可从窗棂间下窥,绍兴城郭庐舍楚楚可辨,钱江一线远亘云表,群峰多如培土娄,惟秦望独尊。天色欲雨,舆人催客,匆促下山。至南镇,见疏雨张盖。

返舟,移舟十里,见绕门山石壁。过桥,桥有闸,泊舟东湖,为陶氏私业。潭水深明浓碧。石壁则黑白绀紫,如屏如墙,有千岩万壑气象,高松生其颠,杂树出其罅。山下回廊间馆,点缀不俗。绣球皎白,蔷薇娇红,与碧波互映。风尘俗士,乍睹名山,似置身蓬阆中矣?细雨飘洒,石肤弥润。雨乍止,拿舟行峭壁下。洞名仙桃,舟行其中,石骨棱厉,高耸逼侧,幽清深窈,不类人间。湖中大鱼潜伏,云有长逾丈者,天气郁蒸方出,虽未得观;而尺许银鳞荡跃水面,光如曳练,是日数见之。晚饭后易乌篷小艇而出,篷可推开,泛月良宜,并放棹外河,约半里许方归。是夕宿东湖舟中。

三日晨五时,船开,舟人喧笑惊梦。七时起看山,晓雾未收,初阳射之,与黛色银容相映,蔚为异采。遂泊舟攒宫,此名殆自宋已然,相沿未改。以山兜子行,道中密箐乔松,苍翠一色中,晓日侵肤都无炎气。挑柴者络绎于道。继而畦亩间黄绿杂呈,牛郎花遍山,数里不断。映山红犹未尽凋,错杂炫目。谒南陵(宋孝宗)北陵(宋理宗),树木殿宇尚修整。又访度宗陵,仅存碑碣而已。归途经郭太尉殿,乃护陵之神,不知何许人也,殆南宋遗臣耶?殿中比附灵迹,如送子降纸等,甚夥。

归后船即行,移泊吼山下,一名狗山,拾级而登。一庙正当石峰下。峰之怪诡不可状,逼视而怪愈甚。左峰笔立,上置石圆锥形。右者尤奇,峰顶两石如倚,中有罅,罅有殿宇在。闻昔有僧居之,以缒汲通饮食,坐关行满而后下。复至庙后仰观,见峰颠庙榜曰“灵霄”,峰势欹侧如欲下压。凝盼移时,神思悚荡。

午食于沈氏庄,临水石荡,荡为其私业,蓄鱼甚多。饭后以小艇遍游之。岩壁高耸,萝薜低垂。有青狮白象之目,狮肖其首,象状其鼻。幽峭微减东湖,而弘深过之。安巢舅氏即在象鼻峰下题名,词曰:庚申三月长沙张显烈约游吼山,风日晴美,山川奇丽,谈宴画欢,醉后题记。同游者德清俞陛云铭衡,钱唐许端之之引之贤之仙宝驯。钱唐许引之题记。

五时后舟歇绕门下,换舟而游。山正在开凿,皑皑似雪。一潭正方而小,其深骇人,下望懔然。投以钜石,半晌始开声轰然。又燃爆竹,回响如钜雷,亦一奇也。仍返泊东湖,晚饭后月色明洁,荡小舟至西面石壁下,形似小姑山,尖削如笋。泛月直至西郭门外。小步岸上,见铸锅者,熔铁入范时,银彩四流,伫观移时,始返舟睡。

四日早六时,附轮开船。下午二时到西兴,二时半渡江,至长桥,晚潮方至,厉涉而过。三时半返严衙弄许宅。综计是游,东湖最惬心,以为兼擅幽奇丽之妙,吼山奇伟,柯岩幽秀,炉峰峭丽,各擅胜场。爱略记梗概,以为他日重来之券。

名家名篇摘抄篇八

读完一堆从各处寄来的新刊物后,仿佛看完了一场连台大戏,留下种热闹和寂寞混和的感觉。

为一个无固定含义的名词争论的文章,占去刊物篇幅不少,留给我的印象却不深。

我沉默了两年,这沉默显得近于有点自弃,有点衰老。

是的。

古人说,“玩物丧志”,两年来我似乎就在用某种癖好系住自己。

我的癖好近于压制性灵的碇石,铰残理想的剪子。

需要它,我的存在才能够贴近地面,不至于转入虚无。

我们平时见什么作家搁笔略久时,必以为“这人笔下枯窘,因为心头业已一无所有”。

我这支笔一搁下就是两年。

我并不枯窘。

泉水潜伏在地底流动,炉火闷在灰里燃烧,我不过不曾继续使用它到那个固有工作上罢了。

一个人想证明他的存在,有两个方法:其一从事功上由另一人承认而证明;其一从内省上由自己感觉而证明。

我用的是第二种方法。

我走了一条近于一般中年人生活内敛以后所走的僻路。

寂寞一点,冷落一点,然而同别人一样是“生存”。

或者这种生存从别人看来叫作“落后”,那无关系。

两千年前的庄周,仿佛比当时多少人都落后一点。

那些善于辩论的策士,长于杀人的将帅,人早死尽了,到如今,你和我读《秋水》、《马蹄》时,仿佛面前还站有那个落后的衣着敝旧,神气落拓,面貌平常的中年人。

我不写作,却在思索写作对于我们生命的意义,以及对于这个社会明天可能产生的意义。

我想起三千年来许多人,想起这些人如何使用他那一只手。

有些人经过一千年或三千年,那只手还依然有力量能揪住多数人的神经或感情,屈抑它,松弛它,绷紧它,完全是一只有魔力的手。

每个人都是同样的一只手,五个指头,尖端缀覆个淡红色指甲,关节处有一些微涡和小皱,背面还萦绕着一点隐伏在皮肤下的青色筋络。

然而有些人的手却似乎特有魔力。

是不是我们每个人都可以把自己的手变成一只魔手?是不是只要我们愿意,就可以把自己一只手成为光荣的手?我知道我们的手不过是人类一颗心走向另一颗心的一道桥梁,作成这桥梁取材不一,也可以用金玉木石(建筑或雕刻),也可以用颜色线条(绘画),也可以用看来简单用来复杂的符号(音乐),也可以用文字,用各种不同的文字。

也可以单纯进取,譬如说,当你同一个青年女子在一处,相互用沉默和微笑代替语言犹有所不足时,它的.小小活动就能够使一颗心更靠近一颗心。

既然是一道桥梁,借此通过的自然就贵贱不一。

将军凯旋由此通过,小贩贸易也由此通过,既有人用它雕凿大同的石窟,和阗的碧玉,也就有人用它编织芦席,削刮小挖耳子。

故宫所藏宋人的《雪山图》、《洞天山堂》等等伟大画幅,是用手作成的。

《史记》是一个人写的。

《肉蒲团》也是一个人写的。

既然是一道桥梁,通过的当然有各种各色的人性,道德可能通过,罪恶也无从拒绝。

只看那个人如何使用它,如何善于用心使用它。

名家名篇摘抄篇九

惊蜇的春雷轰轰的唤醒了大地,花儿盛开了,鸟儿欢笑了。人们高高兴兴的往田野里播种去了。

淋着春天的第一场雨,乡村里的瓦房上,排排的砖瓦就像阅兵典礼上阵阵的方形,随着激仰的歌声中向未来走去,随着淋漓的雨声里向希望走去。雨一直在下,树上的枯叶刷刷的掉落在庭院的处处角落。墙上的青苔油油的,嫩嫩的,小蚯蚓在土壤里翻滚着,抖擞着......

门外的池塘里,青荇连成了一片,密密麻麻的,蛙儿匍匐着,像卫兵一样神圣的吼起响亮的歌喉,雨声、雷声、风声、蛙声、声声入耳。

远处的田野里,朦朦的雾气中,一个个穿着雨衣的影儿正在哟嗬着农家小曲,卷起衣袖,洒着粒粒的谷种,耕耘中的场景就如墨笔在渲纸中构勒的骏马,奔腾着......

雨緩緩的停了,天空上的黑云移开了,透现出海水般的湛蓝,明媚的阳光射入了家家户户的窗台,轻轻的推开了窗门,煦丽的光芒印入了喜悦的脸庞,清新的气息袭入了沉睡的毛囊。探出头,七彩的绸缎横贯着那面的水、那边的天。

乡村里,小巷中,一群群的孩童欢快的向草地上跑去,笑着、跳着。春就这样悄悄的在大地上撒下了道道幸福的芽,一直在成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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