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枇杷树作文字九篇(通用)

时间:2023-06-01 作者:储x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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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树字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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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硬的人那里, 由衷是件羞耻的事情……

——尼采

阳光放大了你的笑容——你笑得苦,但你不觉。下午的垂柳枝条摇曳,一百年的默默生长,仿佛只为这一片刻,随你的恍惚,陪你往家回。

你住在樊街的尽头,三十年前的一个好大院儿,如今,连住的人都相信,它随时可能被拆迁。这天晚上,你梦见了这个院子。垂柳的阴影从你的后背掉到地上,你走進院子,站在院当中,低头看着凹凸不平的石板路。周围几幢楼的每一个窗口,都站着一个相同的人,他们没有表情地看你。你也看他们,看得无比真切,就像看着窗前山楂树的叶子,没有半点疑问。这里,一个个相同的人,住在不同的屋子里。你在梦里思量一番,最后确认的结果是这样的:那个住在各个屋子里的人,不是你。所以,这个大院里住着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不是你。

你知道这些红砖是干什么用的,但你想不起来。你继续凝视红砖堆:因为堆久了,砖堆已经凝成了残垣的模样。你惊慌地跑回家,继续想,红砖的用处……因为怎样都想不起来,你被惊醒了。

你披着被子,坐着,看着凌晨滑进清晨,你躺不回去,也不想起床,被卡在白日和梦境之间,宛如一脚迈进了死境,宛如阴阳人。清晨并不清新,但你饿了。你用微波炉加热了昨晚的剩粥,打开一罐新的名叫“下饭菜”的咸菜罐头,刚喝下第一口粥,尿意一下到了你无法控制的程度。

你尿了。

你扶着餐桌,昂着头靠在椅背上,感觉随着尿液的温暖和惬意,一路下行,自由浸透,内裤睡裤浴袍的下摆,最后液体滴在地板上的声响,像一个完美休止符。

你诧异。

这样尿,这样惬意,在你的半个世纪里,才是第二次。第一次还是在梦里,在惊恐中。你蹲在黑暗的门厅里尿尿,忽然屋门打开,黑暗的门厅明亮起来,跟你一起听故事的人,都在看着你撒尿……你被吓醒了。那时候,你最大也就四五岁……你忽然对自己的生活,没了概念。

我要是死了,最高兴的人是你吗?

妈妈,加拿大下雪了。我给你寄了一个雪花儿,你要是收到了,告诉我。寄雪花很贵,你收到了,一定告诉我。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会难过一阵,因为我是你妈妈。你不会难过太久,你和你爸一样,你们都希望从没遇见过我。

妈妈,昨天,我梦见你了,你来看我,但没有坐飞机。你说,你喜欢走路。

你笑了。

一只柔软的小手,伸到了你的嘴边,抚摸你的笑容。那小手散发着奶香,你把小手拉住,捂到嘴上,深深吮吸,憋醒了自己。

……

彤彤,你好久没回国了,不想回家看看?不想妈妈?

我还是省点儿路费吧。

妈妈额外给你汇路费……

妈,千万别!你挣钱太不容易了。再说,我爸他们假期过来,我跟他们去美国转转。

……

你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现实,梦境,记忆,边界就这样模糊起来,也乱了你的阵脚。没有预兆,没有启示,无论神灵天气还是邻居,无人给你暗示。

鹿园是鲁菜的老字号。

你坐在十人的大圆桌,你说你打包。

看菜单时,你看见自己毛衣袖子起球了。你想为春天穿一件没有起球的毛衣,但没有找到。你的大桌子在饭店大厅的中央,你的孤独也顺便被摆到了桌面。

你点了四个菜,两荤两素,都是平时彤彤爱吃的。你告诉服务员,用盘子端上来,然后你自己打包。

服务员看见什么了?你放在桌子上的小皮包有什么不妥吗?一位年纪与你相仿的女士搀扶母亲,后面跟着几个年轻人,经过你走向包房时,你看见她挎在手臂上的皮包,上面的金色搭扣把太阳反射到你的脸上。在光亮中,你仿佛能看见自己铁铮铮的面容,闪着寒光,与太阳对峙。你自卫的目光扫向四周,阻击一切投向你的目光。

也许,没有人看你。

菜陆续上来了。你开始吃。服务员说,对不起,女士,您说的是打包,这个桌子是有预定的,客人马上就来了。

你看着服务员的目光发散着巫婆般的魔力,他好像明白,他要是再说什么,就会有一盘滚热的醋溜大虾甩到他的脖子上。

……

彤彤跟你坐在一起吃饭,吃得很快,吃完就想离开。

因为你们的孤寂,太昭彰并且难以下咽。你们的相依为命是丑陋的,同情的目光给这丑陋浇汁儿。你从没问过彤彤,为什么从不发跟你吃饭的朋友圈,发的都是与父亲的共聚。你早就明了,佯装不知。首先人家是共聚,几个人围在一起,可以是朋友,也可以是敌人。其次是餐厅,装修要时尚,菜品要漂亮。最后才是气派。

那盏满是灰尘、造型庸俗的水晶吊灯,在你凝视的目光中,已经砸到了红赤赤的饭桌上了。吊灯坠落的声响,只在你一个人心里回荡。

经理来了。

你走了。

你睡到了自然醒,睁开眼睛,是夜里。

夜,像一件轻暖的袄,裹着你,你连打几个寒颤,只好披上被子,把夜盖上。

昨天,你喝了一瓶黄酒,把鹿园的虾和肉都吐进了马桶。呕吐可以保持头脑清晰,思路不紊乱。你在睡衣外面穿了一件羽绒大衣,走进书房,找出多年前的稿纸,铺开。第一页脏了,你撕掉。第二页,缺角儿,你撕掉。第三页,有一个污点儿,你撕掉。

终于撕出一页沒有瑕疵的,你向自己点点头,又向周围点点头。动笔时,你对自己的满意溢到了脸上:一切都是对的,纸张洁净,四周安宁,礼仪得体而周全。

彤彤:

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人世了……

你会难过,因为我是你妈。

你要是能换个角度思考,就不难发现,这对谁都不是坏事。尤其是对我。你看,我至少最后做的这件事,是对我有好处的。我看见了事实,看见了我假装没看见的事实。看见事实之后的剧痛,可以用死亡终止。也省下了重新开始的辛苦。

我的青春本来不长,残留的正好陪你长到了青春期。你不要把你的青春再送给我的老年,要送给你的未来,你的后代。朝太阳生长和朝土里生长的差别,永在。诚实点儿,可以减少没有必要的痛苦。

我已经无法分辨,哪一步是我下坡路的开始;寻到了,也没有耐心改变,我烦了。二十多年,算得上积重难返,索性都抖落掉,我现在的耐力只够扔掉破罐子。

我像一个被绑架的人,但绑架我的人走了。

站在原地就是飞快的退步,但离开原地不像想的那么容易。其实,我有点儿走晚了,晚也得走——意识到退步之后,原地也待不下去了。

剩下的具体的事情,这里不赘述。

对不起你,我逃了。

你坐在一棵银杏树下,晒太阳。写了遗书之后,你好像再也不用做任何事。你出门,没事;你在街上,没事;你坐在树下,没事。太阳在你的额头晒出细汗,你发现,没事真好。

你去中山路闲逛,在你的印象中,那是一条宁静的街道,现在它的宁静戴了手饰,各种翻新的小店儿,都发散着时尚的轻佻。你进了一个漂亮的书店,叫“失败”。你还没看清书店的格局分布,就心慌得坐到离你最近的椅子上。所有的书都在看着你,没有一本书的目光是友好的,仿佛它们都是你抛弃的旧友。你根本想不起来上一次进书店的时间,你稍微平静一点,就抓起手边儿的一本书,结账离开。你买一本书,算是承认什么了。什么呢?管它呢!

你终于有了一种心态,什么都想承认。于是,一切都无所谓了。

你又回到大街上,带着与一切相安的卑微,经过一家椅子摆在人行道上的咖啡馆。阳光和阳伞,每个喝咖啡的人都低头看着什么,这吸引了你。你悄悄坐下,为自己点了一杯黑美式。你觉得这是唯一一款与你相符的咖啡:便宜,不甜,实在。

你从窗口看见了月亮,又从月亮那里看自己的窗口。透过窗口你看见自己躺在上面的床。木栏杆床头,四个方方正正的床腿,栗子皮色,标准的一米五宽双人床。这是你婆婆托人定制的,与你公婆的床,与父母的床一样。

所有的床叠化为一张床,在你的想像中,不出现任何细节!你从未见过父母间有过属于男女的眼神交流、暗示、慌乱。公婆好些,因为他们经常瞪对方,恶语相向。公公喝酒之后的喘气,对你的想像力稍有帮助,你只要把它想得更急促些就可以是他的性爱标签了。

你同样没有自己的性爱记忆。在这张床上,你和丈夫做过爱,一次和一百次没有分别。一百次像一次,一次与一百次相同。你脑子里的性爱,都是对前夫和他老婆的猜想。你想像前夫怎样跟别的女人做爱,既不让你愤怒,也不让你兴奋,但你仍然要想。这是你无法理解,所以也无法摆脱的。突然,你笑了,在静谧的夜里,一个人大笑,有些惊悚。你十分确定,你前夫没把任何女人带到这张床上。这是一张可以泯灭情欲的床。

还有人比我更配去死吗?

你敲对门邻居家,你知道不会马上开门,你持续敲门,保持不急不躁的匀速。

他们是一对吝啬的老夫妇,作为邻居的几十年里,你们从未有过多于点头的交往。夏天透过防盗门的纱窗,你大概看过他们走廊的样子,绿油漆墙裙,一排木板凳。夏天最热的时候,你见过他们在超市里吃盒饭。

你接着敲门。

他们夏天在院子里种菜,最忙碌的是把成熟的茄子、芸豆、黄瓜、葫芦等晒干儿或者冷冻。那个季节里,你经常听到他们家传出来机器的声音。

你敲得激烈些……

他们打开门,女的在前,男的在后,两个人都是责问的目光。你看见他们客厅里有两个双门冰箱,这与你想像的一致。

他们不说话,只是有些愤怒地看着你,尽管说话是免费的。

我能请你们到家,帮我一个忙吗?

他们依旧那样看着你,眉头微敛,仿佛在说,我们从未麻烦过你,你凭什么叫我们帮忙。

我要搬家到很远的地方,我冰箱里的东西很多,尤其是冷冻的,我不知道,你们能不能看看,有什么是你们需要的,剩下的我再处理。

他们互相看看。

扔了,太浪费了。

你要搬家?女的问。

你点头。

房子卖吗?

你笑笑说,正在考虑。你想像中,他们买下你的房子,开了一个冷冻食品加工厂。

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你说,假如你们都需要,就是帮了我一个大忙。我一个人力不从心。

他们点头。

我听小孩儿奶奶说过,你们收入不低,为什么把日子过成这样?

他们看着你,面无表情。你的话是他们从未听过的,也没想过,有一天会听到,所以他们没有相应的表情包。

装个空调能多少钱啊?!买个有线电视不贵!超市的空调其实很不健康!我听说,总吃冷冻食品会导致营养缺乏。

他们保持刚才的表情,你已经在心里佩服他们,仍然好奇,他们最后会不会摔上冰箱门,夺门而去。

你拿出一打羊奶,递给他们。

你说,你们看到我的冰箱,也许可以有点儿启发。人最后能带走的是肚子,不是冰箱。关键是肚子填得越满,人死得越快。

你已经准备迎接,女人把手里的那打羊奶甩到你脸上。但他们只是互相看看,然后又看你。

全部都拿走吗?他们几乎异口同声地问你。

你点点头,顺便也接住了没有送出去的羞辱。

厨房里的一切,你们都可以拿走。

包括调料吗?调料可以保存很久。

包括!

包括厨具吗?

包括!

你走进空无一物的厨房,胃口大开,有迷路到了旷野的惊喜。你打开橱柜,看到一套餐具——一个盘子、一个碗、一个马克杯、一双筷子、一个汤匙——端庄地摆放在吊柜的最下层。多么好的邻居,假如你的生活继续,说不定会和他们交个朋友。

过去,你一走进锅碗齐备,存储丰富的厨房,最先有的从不是食欲,是不知道吃什么,是什么都不想吃的惆怅。现在,你不能动手做任何吃的东西,饥饿强烈了。你出门,打车直奔天盟超市地下一层,那里全部是马上可以吃到的小吃。

最后你买了一小桶古法炸鸡,一口气吃了三块,满血复活。你惊诧不已,心满意足。

你在考虑要不要吃第四块时,听见邻座的两个女人在議论男人。你决定先喝可乐,其中一个女的说:我不喜欢那种中流砥柱型的男人,他们好像永远有理,对的永远是他们。

另一个说,没关系,他们也不会喜欢你。

你为什么这么迷恋揭我短儿啊!

总得有人对你说句实话吧。

我要是能变成另外一个人就好了。

好什么啊!说不定还不如你现在这个人哪。

算了,你也是永远有理那伙儿的。

……

晚上,起雾了,能见度只有几米远。你在街上瞎逛,想把吃多的炸鸡走下去。你对着浓雾微笑,你能看见大雾,不知道雾是不是也能看见你。你在朦胧的车灯中穿行马路,针对你的鸣笛让你愉快,他们再也不能无视你,因为他们不敢拿你的命玩耍,而你能。

妈,你特幼稚……

你想起女儿经常说你的这句话,在你体会幼稚本意的乐趣时,你更加理解女儿这句话的意思——她反感你还拥有的她不喜欢、别人也不喜欢的幼稚;她对你失望,因为你没有她认可的成熟和智慧。

你对自己的记忆宽容地笑笑,城市的魅力你也感觉到了。城市就是车车车、人人人的交融和碰撞。赶上大雾天气,你有从暗处走进城市的美好幻觉。

你过去活得像死了,现在你决定去死,却像复活了。

胃里的炸鸡让你晕倒了,醒来时,你看见一双白色的耐克鞋。小伙子说,你醒了,太好了,救护车也快到了。

你把医生开的处方扔进了垃圾箱,回家也没翻任何医书。哈哈哈!为了远离疾病,你不吃的东西已经把你从食物链的高端降到最底层。翻阅《黄帝内经》《伤寒论》《本草纲目》等等,是你过去唯一专注的阅读时光。现在,你可以坦然地承认——你的活输给了你的死。

你忽然想起那本偶然买入的书。翻开《蛤蟆的油》,你几乎立刻又合上了。你不喜欢看电影,也不认识黑泽明,但你想知道,他为什么给自己的自传取了这么奇怪的名字。于是,你用手机百度了这个书名。

其中的一条解释是这样的:

日本民间有一个这样的故事:深山里,有一种很丑的蛤蟆,模样丑之外,还多长了几条腿。人们抓到它,把它放到镜子前面。蛤蟆一看到自己丑陋不堪的外表,就会吓出一身油。这种油,是疗愈烧烫伤的珍贵药材。

在这个特别的春夜里,你闻着空气中弥漫的生长气息,对想像中的丑蛤蟆说,别害怕,别害怕,不害怕就不出油。

你仿佛听见蛤蟆在轻声问你,怎样才能不害怕呢?

去死,去死……你对蛤蟆说,蛤蟆以为你在骂它,不高兴地说,你去死吧!

你闭上眼睛,仿佛迈进了一个坦然的时代。你在这条新的路上,像是舞台上的主角,一束定光照耀着你,笼罩着跟随你。在光中,除了温暖,你的目光所及,到处都是黑暗。

但我在光亮中……

你家里仍然保留着座机,父母离世后,它几乎没响过。多年前你设置的铃声是贝多芬的欢乐颂,有一次,它突然响起,吓你一跳。今天,你用座机给一个私人公益组织打电话,希望他们能来人,取走你不需要的衣服。他们问你大约有多少,你说,春夏秋冬四季的。他们仍然不知道大约有多少衣服。

你说,很多。

……

你说,你有一个条件,无论好坏都拿走。

他们同意了,问了地址,告诉你大约一个小时后到。他们提前到了,看着床上堆满的衣服,再看空荡荡的衣柜。

您这是要出远门?

是。

除了我放到五斗橱上的这套衣服,其他的都不留。

他们开始分类打包,那个胖女人又拿起你结婚时穿过的暗红色羊绒套装,看看你。你微笑对她摇头。在她拎起那套衣服时,你真切地看到了它的丑陋,你担心,它马上就会在你的目光里出油了。它曾经是你舍不得穿的好衣服。

本来就不好看的东西,时间会让它越来越难看。你记得当时还有一套海军蓝的套装,那是你更中意的。但你妥协了,因为婚礼必须穿红色的,而且这套红色的还有优惠。你的妥协,一如你得到的折扣,其实都是有价格的。你那时抵押的是你后来的生活。

当年,你和姐姐从母亲衣柜里认出的陈旧和丑陋,已经装进你的衣柜,厌恶也是相同的。假如你还和姐姐有联系,你很想看看她的衣柜如何。

就带一套衣服够吗?那女人问你。

夜,就是黑暗。

夜,意味着危险。是魍魉,是罪犯的舞台。

关于夜,你几乎从无了解。

当你夜里一点钟,拐到和平路上,你以为你死进了天堂。暖黄的街灯下,街道宛如熟睡的婴儿,静谧安稳。马路对面一个老人,背着麻袋,缓慢行走,像舞台上的龙套演员,任你忽视。你顺着和平路向南,经过你熟悉的超市,邮局,各种小店儿,卖服装的、卖婴儿用品的……它们都在你心里唤起了亲切感,以至于你不理解自己白天经过它们时的烦躁。每次采购你都无法享受选购的乐趣,你都保持紧绷的警惕,随时识破别人骗你的企图。你唯一的乐趣也许就是,赶上你必须买的东西打折。

你笑了,在暖黄的夜里笑出了声。难道只有夜里,才能看懂白天?只有死才能看懂生?你踩着婆娑的树影,走进昏暗的里巷。里巷是你经常买干果、买葱姜调料、买肉的地方。小店的门脸都是清一色的白色塑钢门窗,有的店外摆着室内无法容纳的物件,平板推车、空塑料箱子等。都是不值得一偷的东西,也都用铁绳缠绕锁在树身上了。

你随手叫了一辆经过的出租车。

去哪儿?

去人多的地方吧。

司机把车停在绿岛广场和乌江街的交汇处,从这里你看见迷幻的湘江街,霓虹灯下每个经过你目光的人,都变成了电影里的人物。你走过去,感觉自己也走进了银幕。

这条时髦的小街,早已被你用反感、可笑打发。前几年你处理父母的房产经过这里,看到那间西班牙餐厅,也笑出声了。这是你小时候经常来的地方,楼上是小学同学赵静家,楼下是中学同学石佳佳爷爷奶奶家。这条街变得越来越时髦,你曾坚信,人们会很快厌倦,会像你一样置之不理。

当你在夜未央大门前,给一群东倒西歪的年轻人让路时,他们对待你的态度恰好就是置之不理。你第一次怀疑这两个字——人们。

他们是谁?他们在哪里?现在你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你没在他们中间。

一个女孩儿迎着风,喷射出两三个小时前喝进去的各种酒,差点喷到你的衣服上,你一动没动,仿佛在等着道歉。没人向你道歉,甚至也没人看见你。你闻到了女孩儿呕吐物的酸味儿,绕开,经过一棵蓝色的杨树,走向下一棵淡粉色的杨树。

你推开一家酒吧的门,以为自己误入了火灾现场。是雪茄的烟雾,你狂咳之后,坐下点了汤尼水。你的视线适应烟雾之后,看见酒吧里有一个超薄电视,正在播放基顿①的默片。你看见酒吧深处坐着人,但看不清几个人,什么人。你坐在门口,像是打更的来早了。

你没看过这个穿瘦小黑西服的基顿,但他让你想起卓别林。你和彤彤看过一次卓别林的电影,彤彤笑得前仰后合,你从头到尾都没笑。你觉得,认真生活的人,看喜剧都会痛心。

一个非常胖的外国男人端着自己的大扎啤酒杯,经过你的座位,把酒杯放到吧台,告诉服务员再来一杯。

另一个瘦小的男人,从昏暗的深处走到你的桌前,向你鞠躬,说了一句什么,你没听清。他鞠躬的深度,让你本能地深点头。

他坐到你对面,用英语问你,他能不能再为你点杯汤尼水。你又是本能点头。

我是日本人,来这里工作。

你点头。

我是工程师,电梯方面的。

你点头,想到了最近发生的电梯坠落,死了三个人。

我不是想找女人……

电梯工程师的英语不是十分得心应手。

你说,那你为什么坐到了我的对面。

你发现你的英语仍然很好,虽然这么多年没说。

我……我……我……

嗨!日本人用日语大声回答。

你再次点点头。

你想……

嗨!但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

哦,这样啊。会给别人添麻烦吗?

嗨!

你再次坐进出租车,穿过和煦的夜晚,黑暗和街灯交替略过你的脸颊。你惬意地觉知自己,在想像中观看自己——一个身嵌生死之间的女人,脑袋左右摇摆,并不确定,是不是下周同一时间,再来这个酒吧。这个酒吧叫紫茄,日本人叫山田。尽管名字确凿,你所经历的仍然十分梦幻。自从有了轻生的动念,你的现实和梦幻边界变得模糊。从梦里醒过来,醒回到现实中,你突然向自己发问:为什么不能反过来——从现实醒进梦里,从梦里睡进现实……生,就是一场梦;死,才是梦醒!这么想着,你的心,感到了深深的愉悦。

死了,真好!

你轻轻说,司机在睡意中挣扎着,没听见你说。

到了!

你大声说,司机猛刹车。

二十七元。

司机轻声说。

他看你一眼,点头轻微的程度几乎等于没点头,然后便低下头去看地铁早报。

你一动没动,站在原地——收发室窗前半米远的地方。你每次上班来,收发室老张都是这样对待你的,他真的点头了吗?你不确定了,你真想重新进来一次,确认一下。

他半天没抬头,他是故意的,这次你确定。他几乎和你同时来到出版社,他一直是门卫,你一直是编辑。假如你掐着指头算一下,你们是出版社这些年来,仅有的两个职位没有变化的人。

你想干吗?

你读到这层意思时,已经败下阵了。但你不再是过去的你,你在死中的新生,每天、每时、每刻都在壮大。

你好像根本没发现,我来了。

他笑了,笑得好冷。他的冷笑迫使你快速想了想,你与他之间是否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我看见你了。他说。

就像没看见一样。

他的目光更进了一步,仿佛在质问你,今天你是不是想找茬儿?

你有事儿吗?

没事儿!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看见我就像没看见一样。

你转身向楼梯走去,但你清楚地听见了,老张在你背后送过来的话:

找事儿!是不是有病啊?

你醒来时,已经中午。凌晨入睡后,你没醒过,但你睡得很累。你变成了一片羽毛,一直在飞舞,你落到彤彤的教室里,但彤彤没在。你用英语跟她的教授交谈,教授是一个戴眼镜留山羊胡的老头儿,他用汉语回答你。你问他为什么要让自己那么可笑?教授用标准的中国生气口吻,让你做出解释。

你不会说自己的语言吗?

这是我的语言!

你并不想念我!你给我打电话,其实都是为了打发你自己的孤独……

你梦到的事实,从未有人在现实中告诉过你。难道这样的事实就是为了让世界保持冷漠的姿态吗?你从梦中回到现实,瘫软地躺着,觉得自己从未被世界接纳过。

最后的数额,你稍有吃惊:各种定期存款加起来,你还有不到一百万。

扣除彤彤未来的学费,加上你的工资,你可以寿终正寝,但你却失去了这样完结的兴趣。

你問自己,能不能把这些钱一下子都花掉。

你没有想到任何主意。

你想像用其中的五万雇佣一个人,你问他/她,能不能给你一个建议,或者跟你一起把这笔钱花掉。

他说——不是她的声音,这钱不是你的。至少不全是你的。

哈哈哈!对,这就是彤彤的钱,你替她保存而已。你不是早就跟她说过,妈妈要钱没用,这钱迟早就是她的。

妈,我不要你钱,你把你的钱都花了,我才高兴呢。

你不怀疑这是真心话。但花钱不是可以学习的,作为一个不会花钱的人,花钱让你难受。

枇杷!枇杷!新摘的枇杷!

有人在街边叫卖,刹那间你嘴里满是枇杷的味道。刹那间,你小时候吃枇杷的全部记忆,变成照片,掛到了眼前。枇杷是你最迷恋的水果,从第一次吃到现在从未改变。小时候,你看见妈妈买回枇杷时,心发紧的感觉,现在也回到你的心里。你担心姐姐回来抢吃,现在你担心那个人走远了……你跑出门,追上那个骑自行车卖枇杷的人。他搭在后货架上的两个筐里,装满了枇杷。他的枇杷很黄,很小,很软,不像之前你在超市买到的那样。

这是哪里来的枇杷?

这是远道来的,是我亲戚运货,顺便捎来的,就这么多。

你买了两斤枇杷,急匆匆地回到家里。你迫不及待地回到床上,坐好,把塑料袋放到腿上,开始剥皮儿,吃枇杷。枇杷黏黏的渍水,在你的指尖蔓延……你吃下第一个枇杷,无法停止,直到吃光所有的枇杷。你一边吃一边想起,你偷吃了姐姐的枇杷,她从背后打你,拳头落到脖子上脑袋上……她一定和你一样狂喜啖枇杷,你继续吃,打死你你也要吃完她的枇杷,无论谁的枇杷!

他变圆了,脸圆了,脖子圆了,身子圆了,手圆了,你看着他想,他一定是暖乎乎的。

他看着你,没说话。

你再睁开眼睛,看见了医生。

还难受吗?医生问你。

你想咧嘴笑笑,但脸是麻木的。

医生对圆圆的男人说,再观察一晚吧。

那个男人看看你,问医生:我女儿明天夜里才到,要不观察两晚吧?

没问题。

你在心里笑了,现在你能听见,他们没说出来的话。但你没想到,他还是在彤彤回来之前,把你带回你家了。你知道自己没走成,又觉得是走了,又回来了,因为你的心情不一样了。现在的你坐在救护车上既轻松又高兴,心里都笑出褶皱了。你被担架抬到床上,好像如回到了婴儿时代,沉沉地睡去。

你到底怎么了?

我没怎么啊,我想死。

出什么事了吗?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想死啊?

想换个活法吧。

彤彤回来之前,他只跟你说了这几句话。他把你的话告诉了彤彤,在机场的彤彤对爸爸说:爸,问题非常严重。

你确定吗?

爸,我是学心理学的!

你看见自己的女儿,感觉跟记忆中的不同。虽然只有一年多没见面,她多了很多怨气,变得急躁,她怎么了。她跟你说话,几乎都是问句和感叹句,你觉得她看见的不是你,所以,你怎么说,她都听不懂。

妈,你向我保证,以后不再这样了!

好的。

你向我保证什么?

保证以后不这样了。

不哪样了?

不这样了。

不哪样了?

不这样了。

……

他们决定把你送到一个私立的心理诊所,类似精神病院的地方。他们向你解释的时候,用的词汇是,担心,爱你,后果,等等,你都听见了。这次词在你心里被翻译成未来,花朵,夜色,等等。

你看见一个虚弱的空秋千,风很容易吹起你,你在春风中飘来荡去,飘向何方都好,落到何地都好。你对自己说,这就是你,都好。

妈,你要是不去这个地方,我就休学回来!

你为什么要休学?

你为什么要寻死?

你笑了。原来,你可以像死人一样活着,但不可以像活人一样死去。

彤彤……

你轻声喊着,没有应答。她警惕地看着你。

彤彤……

你笑着再喊,笑得像光明的携带者。

说吧,我在这儿!

你伸出手,摊开。

你说,把你的手,放到我的手上吧……

① 美国喜剧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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枇杷树字篇二

我喜欢芳香四溢的桂花树,喜欢高大挺拔的杨树,更喜欢无私奉献,坚强不屈的枇杷树。

外婆家左边的小道上种着一棵生机勃勃的枇杷树。它已经“居住”在外婆家很久了呢!枇杷树在每一个酷暑难耐的日子里,都会投下一片绿绿的浓荫,送我们一片清凉。

春天,树上长出了茂盛的绿叶子,不像大部分的树,都只冒出零零星星的嫩芽。枇杷树的叶子很大,两边凹凸不平中间清晰的叶脉把叶片均匀地分成两半,而一条条短短的斜线又把一半叶片分成好几个部分,摸一摸,小块小块的,特别明显。每片叶子大小深浅都不一样哦!叶子还能治疗许多疾病,用处可大了。

夏天,枇杷树叶子下,隐藏着许多“皮球”,有黄的、有绿的、有……;这些“皮球”挂在毫不起眼的树枝上。把这些“皮球”摘下来,轻轻剥开薄薄的皮,放进嘴里,细细品尝,又酸又甜又可口。我和弟弟把还未成熟的果子放进嘴里,唉!那后果不堪设想啊!那酸涩的味道,让弟弟的眉毛、鼻子、小嘴都挤到了一起,哈哈哈!真让人哭笑不得。

秋天,酸甜可口的果实被人们摘去慢慢享用了,但绿叶却顽强地生长着,不愿屈服,愿意战胜秋天。

冬天,洁白如雪的花开了。它把最美的一面留在了每个认真观赏的人的记忆中,它们突破种种困难,最终绽放开来。

我喜欢枇杷树,它的叶子可以治疗疾病,它的果实酸甜可口!可真是全身都是宝呀!

枇杷树字篇三

马路旁是两排低矮叶大的枇杷树,模样不怎么好看,也不讨人喜欢。

很多人没见过这种树,不知道它会开花结果,更不知道它的果实不仅好吃还是一种药材。但它开出的白色淡雅的小花让人们对他改变了态度。

我看见了那小花,不禁想起了原来奶奶不知从哪儿折下了一只带有黄色果实和肥大叶片的枇杷枝,那黄色葡萄般大小的果实便是枇杷了。奶奶剥下了枇杷的外皮,用沾着汁水的手将剥了皮的枇杷送进了我的嘴,又酸又甜,好吃极了。原本还微微咳嗽的我,就莫名其妙的好了。

记着学校也有几棵枇杷树,却高的变态。每年都会结好多的枇杷,黄的发橙。可惜那样好的枇杷,只能让人仰慕,最终都烂在了树上。

那高大的枇杷树结的枇杷那样可怜,只能在树上变臭,而眼前的这两排低矮的枇杷树,只用轻轻地踮起脚尖,就可以抓住树枝。

白色的小花果然变成了黄色的果实,可过不上去长满了绒毛,人们不碰它,甚至连顽皮的孩子只愿意用脚踩碎,人们对它显得陌生。

我走到了树下,轻轻的踮起脚尖,一手抓住树枝,另一手摘了一串枇杷。一颗颗枇杷被手抚摸着,不管那刺人的绒毛,不管那毛上沾着灰尘。

我用手轻轻拨开皮,将剥了皮的枇杷送进了嘴。汁水种嘴中流出,顺着下巴掉了下来,眼中满是满足。

那酸甜,在嘴中化成了甘泉,就像奶奶站在我的身边。

枇杷树字篇四

枇杷树的叶落,几近漫长,可枇把树下的人儿,却泪眼朦胧。

山路崎岖,车子终于到了。一下车,就看见外婆在门前淘米。外婆一见到我,立刻直起身来,水淋淋的手在衣袖上抹了抹。我飞奔过去紧紧的抱住她。“你最近好吗?爸爸妈妈呢?”外婆和我寒暄,见到我,笑容如同太阳一样灿烂,“读书挺累的吧,别读坏了身体。”说罢,她拿着米进屋给我拿好吃的去了。

我站在枇杷树下,犹记得儿时与同伴在树下做游戏、聊天、乘凉、写作业。有时还会因为吃枇把而争执。现在想来,那时是多么愉快。外婆从屋里走出来,对我说“怎么,想吃了?”我点了点头。

外婆从屋中拿来一根长竹竿,她走到树下踮起脚吃力地向上举竹竿。她的脚摇晃不定,瘦弱的身子仿佛空中的枯叶,风一吹就会掉落。

我走过去,说:“外婆还是我来吧?”“不不,我来!你走远一点,小心树上的虫子掉你身上。”她极力反驳。这时,我看着她阳光照射下的背影。手中的竹竿上下晃动,她是那么的吃力,去又乐在其中。我努力忍住不让眼眶中的泪滚落。

枇杷从树上掉下来,外婆捧起几个好的,用手搓了搓递给我,我摸到她的手,粗糙、枯瘦的像苍老的枝干,厚厚的老茧。我的泪再也忍不住了。

“外婆…”“傻孩子,哭啥呀。”她轻抚我的头。

泪眼朦胧,泪也婆娑。枇杷之乐,永存于心。这一刻,院很静,爱很浓!

枇杷树字篇五

台州小稠村是我的家乡,我自豪是小村的一员,尽管村子并不繁华。

袅袅炊烟,小小村庄,四周青山环绕。连绵起伏,线条绿得柔美。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也毫不夸张。

村庄虽小,却有枇杷之乡的美誉,里面有销售日常生活用品的小店,可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这并不是我自豪的原因,而是村民发自内心的美。

每逢佳节,刚踏过村口,就有人向我们打招呼。呦,你们来了?长那么高了!熟悉的,不熟悉的,认识的,不认识的,都热情得很。

回家乡,自然少不了下田耕耘。跟别村不同,田里还种果树,桃树、橘树、枇杷都成了每家每户必种的,不过比较矮小罢了。跟着外公走向田里,土路蜿蜒,却平整,大概走得人多了,也变成了一条路。田野深处,见到的农民就越多,他们个个皮肤晒得黝黑,身材粗壮,戴一顶大草帽,扛着一把锄头,认真无声的耕田,似乎显得格外亲切。值得一提的是,田里的人基本都是老人。因为年轻人去城里打工了,老人们为了不让他们操心劳累,便自给自足,靠卖农作物赚钱,所以村口经常有老人卖水果蔬菜,我也经常来买,枇杷很甜,名号不假。但凡有人给老人生活费,坚决不肯要,说花自己的,心里才踏实。

离别乡村,依依不舍,站在村口眺望,青山为背景,朴实的房子为主体,更有看不见的人美。这个再普通不过的村子,令我却是如此自豪。

枇杷树字篇六

我们补习班的院子里有一棵高高的枇杷树。最近几天枇杷成熟了,老师带我们去院子里摘枇杷。

上完第一节课,我们来到枇杷树下,看到树干那么粗,我一个人都抱不动!树叶多么茂盛,它们形成了一个绿色的大帐篷,就像一把带花的大伞。它的叶子就像一把把风扇,把热量从我们身上带走。最引人注目的是枇杷,有的又大又黄,像小灯笼、黄乒乓球;有的很年轻很小,但显然不成熟。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像其他贫嘴一样黄又大。

我们迫不及待地想把它捡起来。有的同学跳来跳去,一脸开心,有的男生兴奋得流口水。别人直接爬树摘枇杷!王老师移到长梯上。让我们站在一边,男孩和女孩。因为梯子是人字形的,我们可以一起上去接枇杷。为了让学生够到枇杷,老师带了一个长钩子。

一个女同学怯生生地爬上梯子,腿还在抖,小心翼翼地挨了三口贫嘴。一个男同学鼓足勇气,迅速爬上梯子,挑了一堆贫嘴,滑了下去。有一个同学去摘枇杷,有同学像松鼠一样跳到树上摘枇杷。

轮到我了。我小心翼翼地爬起来,摘了六个贫嘴,慢慢走下来,兴奋地唱着,向教室走去。

我们摘完以后,王先生爬上去摘枇杷,一下子摘了几串枇杷。王老师说:“都是当奖品用的!”我们很开心。

每次看到这棵枇杷树,我就想起那天我们班摘枇杷的快乐场景。

枇杷树字篇七

我们小区里有很多棵枇杷树,每隔一定的距离就会有几棵。枇杷树比平常的树要高一点,基本上有我们小区的两层楼有那么高。

我发现枇杷树很特别,它的叶子让人看着感觉很厚,颜色很深,枝干粗壮,叶子是椭圆形的。枇杷树四季常青,它不会落叶,就是有些老叶子会掉下来一点,让人感觉它的生命力很强。

我们小区的枇杷果子小小的,跟一个小糖豆儿一样,但是比小糖豆要酸一些,越熟的枇杷果越黄一些,有的太熟可能会烂,但是吃起来会很甜。

在我的印象中,有一次妈妈去水果店买了一盒儿枇杷果,那个枇杷果虽然大,但是很酸,我吃了一个就不想再吃了。妈妈告诉我吃枇杷可以治咳嗽,我那时候正好有一些咳嗽,所以我便又吃一个。吃了两个后,我实在吃不下了,我的舌头差点被酸掉。

一次我和爸爸妈妈妹妹回爷爷家的时候,拿了许多的枇杷果。这些枇杷果可比妈妈买的那些好吃多了,于是妈妈决定把这些枇杷果做成美味的枇杷酱,这样可以治咳嗽。做出来之后,虽然没有那么甜,但是也很不错。

前几天我看有别人也在我们小区的树上摘枇杷,一摘就是一兜,都在拿棍子在敲。我建议大家不要在小区里摘枇杷,因为它是让我们观赏的,不是让大家自己摘来吃的。药用价值没有我们想象的好,还不太卫生,可能打有农药,这对身体不好。

枇杷树字篇八

枇杷虽不如桂花那样芬芳,不如桃花那么妖艳,不比玫瑰那么芳香漂亮,但我却最喜欢它。

枇杷树的叶子四季常绿,细长形,上面还有清晰可见的叶脉,如琵琶一般,怪不得叫它枇杷树呢!秋天到了,我家门前的枇杷树慢慢的开花了,那小小的嫩黄色的花苞在枝头绽放,它们紧紧的聚在一起,一串串,一簇簇,像几个人拥抱在一起,一刻也不想分开。有的花儿已经开放了,风一吹,它们就在枝头跳起了欢快的舞蹈。渐渐的天冷了,可花儿们早有准备,你瞧,它们的花托上都有着厚厚的绒毛衣,正在与寒冷对战呢!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间已是冬末了,枇杷终于结出了小果实,果实们也穿着厚厚的毛衣,但它们似乎还不够暖和,就你挨着我,我挨着你,在一起取暖。

春天来了,原本只有小绿豆般大小的果实慢慢的长大,颜色也由嫩绿变成绿色,慢慢的越长越大,如拇指肚般大小,绿中带黄,黄中带绿。初夏时间枇杷果终于成熟了,金灿灿的挂在枝头如宝石,似灯笼,漂亮极了。

记得小时候哥哥经常带我去摘枇杷果。第一次去的时候听,大人说枇杷很甜很好吃,我们俩都口水直流,哥哥立马爬上树摘了两个,一个自己吃,一个递给我,我正要吃时,突然一阵声音传进我的耳帘,“呸呸呸,酸死了,真难吃!”原来哥哥吃的是没熟的,我哈哈大笑,幸亏我跑得快,要不然哥哥的大拳头就要落在我身上了。

我喜欢枇杷树,更喜欢在枇杷树下珍藏着的美好的快乐回忆!

枇杷树字篇九

外婆家后院种了一棵枇杷树,长得非常有型。我和哥哥都抢着给它浇水。

地用一点力去柔嫩叶的话,就会把它的嫩皮柔出来,那些毛绒绒的就会变成一个灰团。看起来很脏;那些大叶就不一样了,它们可结实多了,而且只有一面是毛绒绒的,另一面则是光滑的叶身。那些毛绒绒的,不管是使劲搓,还是轻轻揉,都搓不出来,真顽强!

外公还把那些外表完好无损的枇杷和烧酒混在一起,在加一点糖,枇杷烧酒就做好了。外公说了,如果嗓子哑吃上一两个酒浸过的枇杷,就没事了。可是我吃了一个,就觉得嗓子眼火辣辣的,使我的脸一下子就变得通红,好难受啊!喝了两杯水,这才缓过来。

外婆家的枇杷树真好啊!给我的生活充满了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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